“你的脸型很正,而且睫毛很长,所以眼影妆用在你身上是再适合不过的了。”女子在镜子前,为另一名女孩涂抹着她的眉毛和眼影,一边涂一边还为她讲解。
“然后,根据你的妆容来选择适合的衣服。我觉得……”另一名端坐在一旁,手上拿着针线,在很认真地织着一块布的女子接话道。
“其实鬼妆并不适合你,或者说,不适合现在的你。”一边说着话,手上的针线翻飞,一块精美的布便织成了,这块布以黑白和淡橘三种颜色组成,上面的图案是一只鹤翼。
“为什么这么说?”浅浅问。
女子将针线放在一旁,拿起剪刀开始裁剪。
“鬼妆虽然是眼影妆里顶级的一种了,但是和你的气质以及脸型容貌真的不搭,那天之所以能取得那么好的效果,是因为那时的你,有着不顾一切的凄然和决意啊。”
“那时你肯定认为那是自己最后的表演了吧,所以就像艳丽的鬼一样,完成了自己死亡的绝唱,那时候的你像厉鬼一样,肆意让自己绽放。”
“唔嗯,确实吧。”
“现在的话,”浅浅轻轻地碰了碰自己的脸,“好像是找不到那时候的那种感觉了,《一刀缭乱》那样的曲子,的确是不适合枝原啦”
“不要乱动。”雪沢将她的手拨开,她不太喜欢自己化妆时化妆对象乱动。
浅浅乖乖地把手放下端坐好,雪沢拿起笔,像是在画画一样,在她的脸蛋上擦上了一些淡淡的**。
“这套妆的名字叫细雪,是为了和云耀搭配设计出来的。”
听到了“云耀”两个字,坐在一旁裁剪着自己织好的布的女子露出了笑容。
浅浅穿的那件纯白色的“云耀”礼服,就是出自她山羽茶末之手。
“劳烦雪沢姐费心了。”她说,同时也在打量着浅浅的妆容。
耳朵上挂了两个晶莹的水滴吊坠,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饰品,一部分的头发被盘起,用一只白色的玉簪穿过,稍靠后一些的地方,有两朵纯白中夹着淡粉的花,几束穗伴着头发垂了下来。脸蛋上用细碎的**画出了浅浅的眼影,长鬓发柔顺地拢在耳后。
“真好看。”山羽茶末称赞。
“谢,谢谢啦,”浅浅不好意思地脸红了,“还是因为雪沢的妆还有茶末亲你的云耀太漂亮了。”
“是你的长的太好看了,这身衣服穿上去,简直就像是新娘一样。”
“诶?新娘。说起来,云耀也是白色的啊,难道这也是茶末亲的白无垢礼服系列么。”
“嗯嗯,女孩子结婚当然要穿白无垢了,所以我做了好多。”提到白无垢和婚礼时,茶末的眼睛里出现了神往,连手上的裁剪工作也停了下来。
“那为什么这个衣服没有帽子啊,白无垢不都是会有帽子的么。”浅浅摸着自己衣服的后领。
“帽子当然有呀,但是现在不是戴上去的时候。”
“那是什么时候啊。”
“当然是出嫁的时候啊。”茶末的声音里有着一丝期待。
“传说中,我们女人的心里都有妖怪,如果太过叛逆就会在头上长出角,所以需要带上白色的帽子把角藏起来,以表达对自己爱人的顺从。”
“原来是这样啊,茶末亲你,肯定很想戴上帽子嫁人吧。”浅浅说。
“什么?有这么明显么?”
“是的啊,茶末亲你可是有“无垢的花嫁新娘”这样称呼的。”
“这是哪里来的称呼,不会是你乱编的吧。”茶末从未知道自己还有这样的称呼。
“客人里,还有一些游女里都是这样叫的啊,不信你问雪沢。”浅浅看向正在清洗化妆用具的雪沢。
雪沢撇了她一眼,“我从没听说过。”
“所以说就是你瞎编的。”
“呃,总之就是有啦。茶末亲你修行的技艺其实是“花嫁修行”吧。以新娘的身份来要求自己,花道和茶道,作为妻子该如何去关心丈夫(客人),就连接待客人时穿的也是各种各样的婚礼服。”
“嗯……是的。”茶末承认,这并不是可以隐瞒的事,她修行的技艺早就不是秘密了。
“呐,是看上了哪一位了呢,是想做谁的新娘呢,想为谁穿上那一身花嫁呢?”浅浅凑到茶末的身边,贴着她耳朵轻声说。
“这个嘛,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我应该会是谁的新娘,然后就不自觉地,为了那一天准备着。”茶末看着被她裁好的布,那是一只鹤翼的图样,看起来并不是衣服上某一个组件,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这是她即将制作的新礼服里最关键的部分。
“不说我了,你现在怎么样了,游女的业绩,可以成为花魁了么?。”
“不知道啊。”浅浅在茶末身旁坐了下来。
“啊嘞?”
“业绩什么的,都要到月末才知道,我们游女是不知道的。”
真的不知道么,茶末偷看了眼雪沢,发现她依然面无表情的坐在哪里整理着化妆品。
“虽说我这些天都也很努力了,不过还是托了雪沢每天晚上都帮我化妆,那些好看复杂的妆容,我自己实在是学不会。”
“因为你实在太笨了。”雪沢冷冷地说。
“所以非常感谢你。”浅浅对她低头以示感激。
“小月帮我制作的熏香也有了很好的效果,客人们很喜欢,都觉得能够让自己的精神放松下来。晴末亲教我的那些语言技巧也很有用,以前有些难以应对的客人的问题现在都能很漂亮的回答了,有时候几句话就能让他们愿意多陪我一些时间,比如,送别客人时不要说“下次再来”,而是要欲言又止,有些落寞地说“下次……”,这样客人就很愿意再来光顾你了。”
“结城佑晴那个戏精办法真是多呢。”茶末也知道结城的戏精属性。
“然后呢,也有试过用小月的道具和教给我的方法去和一些客人做一些特殊的事,但是怎么说呢,果然我还是不适合吧,虽然没有出错,但总感觉好怪异啊。”
“的确是这样,你只要正常的招待陪伴客人就行了。”茶末在脑海里想象了一下浅浅穿着皮衣拿着鞭子的样子,很使劲地憋住笑。
“还有就是,茶末亲你愿意借给我你做的衣服穿,茶末亲的衣服真的超好看,感觉整个人都变漂亮了。”
“哪有那么夸张,我也是想找一个人来帮我试穿,毕竟衣服还是要穿到人身上才行。”
“那这么说,为什么茶末亲不自己试呢,茶末亲你的脸蛋和身材都很棒。”浅浅问。
“说起来,茶末亲你是不是,一次都没穿过自己做的衣服啊。”浅浅回忆着茶末平时的样子,发现她好像真的没穿过。
茶末轻轻地抚摸着手中光滑的布料,抬起头说,“你这个笨蛋,婚礼服当然只有在结婚那天才能穿了,哪有人每天都穿的。”
“什,什么,”浅浅看着自己身上的云耀,“你的意思是,其实你做的每一件衣服,都是婚礼服么。”
“当然了,因为我是新娘啊。”茶末脸上又出现了那种带着神往的笑容。
“一开始都是严格按照婚礼服的样式来制作的,比如那几件。”茶末指了指墙壁一侧上挂着的两件衣服,那是两件制作精美的传统“白无垢”,可以说是女孩子出嫁时梦寐以求的衣服。
“后来就加了一些自己想法,想象着我的婚礼会是什么样子的 ,设计着自己的婚礼,在这样的婚礼上我又应该穿什么样的礼服,想着想着,就全部都做出来了。”
“虽然已经不是婚礼服的样式了,但是它们,包括你现在穿的云耀,其实都是婚礼服。”茶末看着浅浅和她身上的云耀,显得很满意。
“原来是这样啊,要是茶末亲某天真的结婚了,一定要邀请我去参加婚礼,我想看到你穿上婚礼服的样子。”
“嗯,会的,婚礼当然是需要客人的。”茶末在想象着她婚礼庆典的那天,想象着她成为了新娘的那天。
两个女孩就这样并排地坐在一起,聊着关于新娘和服饰的话题,茶末时不时地会在浅浅身上比划着什么,借此来设计新的衣服的样式,而浅浅也很配合她,身体坐的笔直。
“话说,这几天怎么没看到你和苍崎在一起啊,是吵架了么。”将布料上的最后一丝琐碎剪下,茶末放下了剪刀。
“嗯……没,没有啦,只是我应该是做错了什么,被她讨厌了吧。”浅浅偷偷看了眼雪沢,那天晚上和雪沢说这件事时,被她狠狠地骂了一顿,说自己是个笨蛋什么的。
“那么早点去道歉和好吧,枝原里很少有你们关系这么好的游女,真是羡慕你们啊。”
“嗯哼,”浅浅忽然凑到了茶末的身边,两个人的脸贴的很近,“难道我们的关系不好么。”
“不,不是这个意思,”茶末后退,“是说你们两个的关系,是在朋友之上的那种吧,总感觉,苍崎她,如果是为了你的话,苍崎她做什么都可以吧。”
听到这句话,雪沢侧目,但是又默默的转了回去,依旧一言不发。
“啊嘞,是这样么,做什么都可以?那个家伙……”浅浅显得很疑惑。
“啊算了,不说这些了,我会去向她道歉的,不过还是要先找到她现在在哪里啊…… ”
“好了好了,天快黑了呢。”她们朝窗外看去,枝原的上方已经露出了一片暮色。
“所以,你也应该去准备接待客人了。”雪沢走了过来。
“是的呢……”浅浅有些沮丧,她还想继续和茶末聊天,不过想来,茶末肯定也有她的客人。
“那么再见,记得快点去和好。”茶末将她的布料和工具都收了起来,她也要为接待客人做准备了。
“再见茶末亲。”浅浅和雪沢离开了茶末的房间。
“呐雪沢,我还是不明白木野子她为什么那么生气。”
“你个笨蛋。”雪沢没有再理她。
“好想再拥有一次自己的夜晚啊,”走到了自己的房间前,浅浅又一次抱怨。
“比起那个,你还是先想想怎么赢过伊井悠。,现在你还差的远。”
“还差的远么……我知道了,我会努力的。”她对着雪沢笑,推开房门。而雪沢在门外站了一会,直到房内的灯亮起了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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